宋浅予

家大业大

文/宋浅予(沈七遥)
恶友同人。幼年
私设民国幼儿园
(我不听!民国就是有幼儿园!)


  金光瑶金小朋友最近有点不高兴。
  自己辛辛苦苦做了手工欢欢喜喜给父亲看,他看都不看,还说别搞这些瞎不正经的。
  偏偏他还不能吐槽。谁让他在家里不受宠,只得面(咬)带(牙)微(切)笑(齿)地接受了。金光瑶闷闷地走到外边,边走边踢石子儿,还不服气地叨叨着。
  “你才瞎不正经呢,成天在外面也不知道常回家……我啐!”
  “你干什么!”
  金光瑶愣了愣,抬起头看那道愤怒声音的主人。随口一啐,居然还能啐到了别人,那人是得有多倒霉。
  这是一个六七岁的孩子,约莫与金光瑶同龄,但看上去要比他大些。脸脏兮兮的,倒是能辨出来一副还未长开的俊俏五官。衣服宽大破旧,一看就是人家不要的旧衣裳。
  完了,金光瑶看着他凶神恶煞的样子想。倒霉的好像是我吧。
  “我问你呢,干什么啊?”那孩子见他不说话,又生气地问了一遍。金光瑶小声嘟哝道:“不怪我,都是我父亲老是骂我。”
  孩子心说你父亲骂人与你啐我何干,却还是问道:“你父亲为什么骂你?”
  金光瑶刚想回答,却听见一阵刺耳的汽车喇叭声。还未等他反应过来,孩子已扑过去一个打滚,将两人带到路边。
  “你怎么连避个车也不会?”二人坐在路边阶上,孩子颇嫌弃地说。金光瑶心里感激他,语气也就放软不少:“那我不是想着回答你吗。他说我做的纸模是瞎不正经,哼,我做的可是我们金家工厂的模型,他看都不看。”
  “金?”孩子倒没在意什么纸模,眼珠转转,似乎是在思考。金光瑶又很话多地问:“你家住在哪里?”
  话刚出口他就后悔了。一是他金家家大业大,屋舍华丽,还有工厂,这么问颇有点挑衅的意味。二是看他一身行头,便知应该是流落街头的孩子,问他这个实在伤人。
  孩子像是被戳到痛处,低头沉默了一会儿:“我父母死了,没人管我,我没地儿住。”
  金光瑶有点不忍心看他,鼻子酸酸的。
  “喂,你要不要到我家去?”
  这话说出口,连金光瑶自己都有点惊讶。怎么突然就把自己心里想的给说出来了。许是因为想起了方才那一个打滚吧。他又转念一想,收养孤儿应该对家里的名声有好处,父亲应该不会拒绝。
  孩子惊异地看着他,半天没答话。金光瑶心中生了几分底气,又重复了一次。孩子垂眸半晌,这才抬起头瞧他:“我叫薛洋。”


  会被父亲骂那是一定的了。而金光瑶只是如往常一样,盯着鞋面一言不发,承受着那句“多事”。
  报社的记者来照了相。隔天报纸印出来了,金父也总算舒开眉,为这次金家名誉大盛而喜悦。
  以他们家的财力,收养一个孩子当然不成问题。薛洋收拾好一身气派的行头,还真是个风流俊俏的小少爷。
  到了学校,孩子们很快便打成一片。老师也是很喜欢这位长得讨喜可爱的薛洋小朋友。哪位姑娘给他一颗糖,他便眯着眼睛笑,露出两个小虎牙甜甜地喊“谢谢姐姐”,叫人心里暖洋洋的。
  只不过当别的孩子来告状时,老师就万分头疼。今天是秦家小丫头袋子里爬了条虫,明天是苏家少爷弹弓坏了。他们都嚷着“准是那个薛洋”,可问到他时,孩子一副天真无辜的样子:“我没有啊,我怎么会呢。”
  金光瑶不信,拿微微上挑的眼角睨他。薛洋懒懒地打个哈欠,舒展舒展四肢:“谁让他们先说的我,长了张嘴巴不知道好好说话。”
  金光瑶道:“许是他们家里的大人看了报,又教他们些什么歪理了。你别太狠,不然回头父亲又要不高兴。”
  “又整不死。”
  金光瑶对薛洋这种言论已经见怪不怪。此前他曾对上次“马路事件”发表过质疑,薛洋对此回应:“我没那么傻去当烂好人,自己救人不成被撞死也说不定。只是顺着那个动作能把你钱袋给摸走而已。后来看你人还不错,寻机会偷偷放回去了。”
  金光瑶咂舌:“真可怕,真可怕。”
  薛洋眯着眼:“又不是头一回。我不偷,我还怎么活呀,跟那些老乞丐抢吗?”
  那现在不是有我罩着你吗。金小朋友只是把这话憋在心里,不说。
  

  最近薛洋的小动作有点多。
  “你干嘛!”趁老师在找笔,金光瑶终于压低嗓子冲他怒道。薛小朋友抠抠耳朵,一副闲人的样子:“我怎么了。”
  金光瑶深吸一口气,微笑道:“刚刚是谁想把腿搁我这的?”
  “又没少你一块肉,让我放放怎么了,我腿酸。”
  “行,不少我一块肉。你先把书还我再说。”
  老师终于找到了她的钢笔,环视四周:“刚刚谁说话了,是不是阿瑶?”
  被点到名字的某人站起来,一派纯良乖巧:“没有啊老师,是苍蝇在叫吧。”他做起这事,跟薛洋一个样。
  坐下之后,薛洋朝他小声“嗡”道:“说我是苍蝇是吧?”
  金光瑶坐得笔直,看都不看他一眼:“你知道就好。”

  
  这几天幼儿园开展了各种活动,什么乐器表演,象棋竞赛,五花八门的。金光瑶对薛洋说:“我们去试试那个两人三足吧,好像蛮有意思。”
  薛洋歪头:“你下象棋不是挺厉害的吗。”
  “两人三足可以两个人一起嘛。”金光瑶哼哼道。薛洋“切”了一声:“我不要。又不是非得参加,你闲着没事可别拉上我。”
  金光瑶委委屈屈:“咱俩都拿个好名次,父亲会高兴的吧。”
  薛洋想了想金光瑶那个没啥好脸色的爹,勉勉强强答应了。
  金光瑶在老师那报上了二人的名字。老师问:“洋洋可有取字吗?”
  薛洋刚想说没有,金光瑶抢先说道:“有的老师。他表字成美。”
  “成美啊,成美好。”老师笑呵呵地登记下去。薛洋把他拉出去,怒道:“你给我瞎取的什么表字!”
  金光瑶目视前方,一点不心虚:“要是说你没表字,那多损我金家脸面啊。”
  薛洋心说这么早就取字的也就你吧,继续怒道:“那你也不能临时给我取字啊!这事不是应该你父亲母亲来吗。”
  金光瑶道:“别呀,我这临时多有水准,君子以成人之美嘛。”
  薛洋想打他:“敢情你是把你爹妈的活给揽下来是吧。我不当君子!金光瑶你有种别跑——”


  活动节接近尾声,两个孩子还真拿了个不错的成绩。薛洋对那个比他大一级的首甲魏婴很不爽:“就比我大一年级而已,迟早会赶上他的。”
  金光瑶友好提醒:“他身边那个江澄可凶了,你别有什么心思。哎,准备准备上领奖台了。”
  薛洋还在嘟哝。不过从领奖台下来之后,他便一派春风得意,全然没了刚刚那点小情绪。金光瑶笑道:“记得感谢感谢我。不让你到我家来,你还没今天呢。”
  薛洋“呸”了:“说得好像是我哭着喊着要去你家似的。寻常人家我还看不上呢。”
  “哟,那你怎么知道我金家不是寻常人家的?”
  “你家也不就比寻常人家厉害那么点而已吗。”
  “你别嘴硬,快说。”
  “那你当初不是说你姓金吗,这里金氏就那么一家,再加上你模样不赖,动个脑就知道了。”
  “就是说我金家家大业大了?谢谢啊谢谢。”
  “德行。”
  “哎,供得起你这尊大佛,还不算家大业大?”金光瑶笑道。
  有你,才叫家大业大啊。
 

  百货大楼出了新款式的服装和玩具,一时间学校里攀比之风盛行。金光瑶看着衣着光鲜的小公子小小姐们来往,忽然用手肘捅捅薛洋:“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啊。”
  薛洋正在做弹弓。被他这么一问,他动作顿了顿,以一种奇异的目光看着金光瑶。
  “你是那些没事干的小姑娘家吗,问这种问题。”
  “你回答一下嘛。”金光瑶被他说得不好意思,但仍要求他回答。薛洋倒依了,放下弹弓:“我喜欢我爹娘。”
  金光瑶瞪他:“你知道,是‘那种’喜欢的。”
  “哦——”薛洋拉长了声音,装傻道,“方才走过去的那个蓝衣服小丫头,我就挺喜欢。哦,你不是说,秦家姑娘今天的小洋装好看么,我也觉得喜欢。”
  金光瑶再瞪他:“你正经点!”
  薛洋“哎”了一声:“我就不告诉你。”
  “说个类型也成啊。”
  “你就这么想知道?”
  “就是…突然想问。”
  “那我说啦——嗯,他吧,比我矮点儿。”薛洋抬起眼睛瞧他。
  “……没了??”
  “没了。”
  金光瑶没问道什么有价值的,扫兴地起身:“走吧走吧,回家去。”


  金父在看报纸的间隙偶然注意到了薛洋的新式弹弓,非常感兴趣,拿过去研究了一下,还说这种弹弓不错,金氏可能会推出这种玩具弹弓。
  房间里,薛洋颇愉悦地问:“有没有分我一份创意费?”
  金光瑶扔一颗糖给他:“创意费,接好咯。”
  “谢啦。”薛洋边打开糖纸边说,“我有时蛮好奇的,你在别人面前跟乖孩子似的,怎么在我面前就那么——臭屁了。”
  金光瑶扑过去要打他:“谁臭屁了,创意费还我。”
  “嘴里呢,有种来拿。”
  金光瑶见讨不回糖,愤愤瞪他几眼。薛洋冲他吐吐舌头:“你还没说呢,为什么。”
  金光瑶道:“不为什么。在他们面前得装呗,我可是金家人。在你面前有什么好装的。”
  薛洋就笑:“还家大业大呢,我看你装得挺累,还不如跟我回去称霸街头。”
  金光瑶没理他,抱出自己的糖果罐子:“我还就家大业大怎么的,看我把糖吃光,气死你。”
  “够狠够有种啊——哇,给我留点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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